你如今的能力，也有可能将来是你先杀了我。”
夏染怔住，声音很低：“如果你先死了，我会替你收尸。你到时候别走太快，我处理好皇位的交接……就来找你。”“……所以，你根本没想过要活下去。”
邵泊寒终于抓住了夏染层层伪装下的真实，只是这份真实令他的呼吸都变得艰难。
“我刚才说自己想错了，我确实从一开始就错了。你的确被困在无法消弭的仇恨里走不出来，却不仅仅是对章启、对联邦、对我。”
“染染，你在恨自己，自始至终，你真正无法原谅的，是你自己。”
54：我们有一场以死亡为终结的约会
当一颗层层伪装，尘封许久的心被邵泊寒亲手撕开一道口子，深埋的阴暗绝望只需稍稍露出一丝半缕，便已经足够摧毁夏染。
他在那一刹那，感觉自己的身体是空的。
一个巨大的、无法填补的缺口藏在身体的某一处，或许是心脏，或许是腹腔，这么多年，无休无止的痛苦日复一日地纠缠着他。
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次的呼吸、每一下的心跳。
生不如死。
他找不到那个空洞的位置，只是无比清楚地知道，它一直在不断地在吞噬自己。
可不管他怎么消耗能量去填补，都没有办法令它愈合。
“本来，就是我的错。”
夏染沙哑的声音响起，如机械般的麻木：“都是因为我……”
邵泊寒是他自己主动去接近的。
章启认出他之后，还是他自己不愿意切断和邵泊寒的关系，舍不得离开。
邵泊寒日益加重的猜疑，也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刻意误导的结果。
最后，沐柠是他亲手杀的。
孩子，也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才没的。
所有的一切，追根溯源，症结都在夏染自己身上。
这是在过去的十年里，在那些彻夜难眠的夜晚，夏染一次次将过往的人生推倒重演后得出的结论。
只要他在任意一个当口，做出不同的抉择，结局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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