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绪的声音猛地响起,比起平日里有些低哑。
原来没睡啊。
晏箐讪讪地收回手,正准备入眠,便听男人状似随意地问她:“晏箐,你是不是还欠了朕一个荷包?”
终于……到了提这个的时候。
晏箐的目光躲躲闪闪:“是呢,你要是太忙,我可以白日里做了给你,不喜欢再改便是,不用你特意看着我做。”
萧绪轻声道:“不行。”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晏筠的都是亲手绣的,朕的你莫想偷懒。”
“啊?”
晏箐愣了愣,过了会儿诧异抬头:“皇上,你莫不是在吃哥哥的醋吧?”
这个猜测让她兴奋不已,顺势扑到萧绪身上,晃他的胸膛:“皇上,你居然会吃醋诶!”
萧绪伸出双臂架住她的身子,以防她压得太紧。
昏暗灯火下,男人神情严肃,比往日都要庄重许多。
“朕是为了提醒你注意身份,时刻铭记长幼尊卑。”
“什么意思啊?”
晏箐还在他胸口耍赖,没有看见他的神色。
“意思就是,你如今是燕朝皇后,是朕的发妻,这才是你最重要的身份。”
晏箐闻言动作一顿,抬起身子望他:“你是觉得我和哥哥太亲近了?借着要荷包之名敲打我吗?”
萧绪沉默片刻:“没那个意思。”
她最近敏锐地过分。
晏箐得了回答后才又躺下,懒洋洋地赖在男人怀里:“知道啦,我会认真做荷包的。”
许久之后,萧绪收紧手臂环住已熟睡的女子,神色晦暗。
翌日休沐,萧绪没上早朝。但甫一进御书房门,就见一个人影扑到了自己脚下。
来者白发苍苍,显然快到了乞骸骨的年纪,张嘴便是嚎哭:“皇上,求您为微臣做主啊。”
萧绪皱着眉使了个眼色,盛英急忙上前扶起来人:“范中丞,您起来回话。”
范中丞抹着泪道:“皇上,微臣中年得子,平日不免溺爱了些,您是知道的。但犬子虽然顽皮,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说到此处,范中丞又抑制不住悲伤:“可昨日臣下朝回家,犬子被人打成昏迷送到府前,老妻看了一眼便昏了过去,至今未醒。皇上,微臣一家三口的命都要被恶人害了!”
萧绪道:“京兆尹不曾查案?”
范中丞再次跪下,颤颤巍巍地不停磕头:“查了,只查到犬子去了一家赌坊后便不敢再查。微臣豁出脸皮求了几位同知,才查出那家赌坊是挂在晏家二爷名下的。”
“晏家二爷?”萧绪目光沉沉:“可是晏筠的二堂叔?”
范中丞连连点头,泣不成声。
“一个赋闲的浑人,手下的人居然敢对正五品的中丞之子行凶。”
萧绪沉吟片刻:“你且回去引夫人儿子看病,朕会交代刑部和大理寺上手,务必给你一个交代。”
范中丞颤颤巍巍地去了。
萧绪端坐在书案前,沉默半晌,不知在想些什么。
盛英试探询问:“皇上,奴婢现在去派人通传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
“将左右都御史一同唤来。”
萧绪终于开口,随即冷笑:“还有余庆安,他不是刚暗示朕,晏筠随意出入后宫,行为不妥吗?”
“通通给朕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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