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惯性使得赤马舟上的几条沙蛇被掀翻落水。
一时间赤马舟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他当玩橡皮艇冲浪漂流了。
才片刻,萧暥衣上发上都是水沫,十二月江风刺骨,他打得尽兴,都不觉得冷。
这时,他眼尖地发现了虞珩乘坐的走舸。
走舸的船身狭长,轻快,张满帆后,驶去如风。
“把他逼到江心去!”萧暥当即下令道,
江心水深,激流澎湃,漩涡涌动,虞珩不敢舍舟跳船。
月光下,赤马舟劈开波浪,萧暥绰立船头,接过一张劲弓,迎着猎猎江风眯起眼睛。
一箭离弦而出,正中缆绳,风帆落下。
虞珩的走舸剧烈晃了下,速度顿时一滞。
“撞他侧舷!”萧暥紧追不舍道。
赤马舟乘风破浪如一支利箭射出,撞向在激流中左右摇摆的走舸侧后方,长楫当场折断。
失去了动力的走舸在水中打着转儿,被激流冲走,直向下游奔去。
“追上去!”
话音刚落,萧暥忽然发现,那走舸漂流的方向不对,竟直直地向魏西陵的主舰撞去!
萧暥当场傻眼了,他费了好大劲就要抓到的猎物,这算是送人头吗?
只见那走舸转着圈,在急流的冲击下,右侧船舷直接重重撞上了主舰,溅起大片水花。
“君候小心!”旁边的田让话音未落,当场被浇了半身江水。
魏西陵没有闪避,只微微偏首,江水泼溅到他脸颊铠甲上。
“将军,送你的见面礼!”萧暥站在船头,指着被撞得晕头转向的虞珩大咧咧道。
魏西陵看向他的目光一时间有些复杂。
一个月不见,火光下,浮华的翠羽金丝孔雀锦袍湿漉漉地贴在他身上,额前一缕发丝打着卷儿垂落,掩映着脸颊上熠熠灼目的小痣,妖治又飞扬。
见他不搭理,萧暥以为天黑加上妆容,他一时认不出自己,又欠抽地补充道:“你还欠我个压寨夫人。”
说着还仰起脸看向魏西陵,眼中漾着水光刀影一片潋滟。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两军阵前挑衅主帅,这匪寇胆子还不小。
魏西陵默然抬手拭去脸上的水,冷道:“抓上来。”
铁钩狠狠扎进了船头,将赤马舟向大船拖去。
萧暥一看不妙:“喂!你这是做什么!”
不就溅了他一脸水,他至于这样吗?
旁边的田让也觉得他有点冤,求情道:“君候,这…不该抓罢,虽然此人张狂,但好歹他也献了敌首,有功劳…”
萧暥趁机跟着道:“君候,你这是仗势欺人。”
片刻后,萧暥被带上了大船,湿嗒嗒地站在甲板上,地上一个明晰的水印子。
鏖战过后,腊月的江风吹到身上,萧暥冻得手脚冰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魏西陵走过他身边,默然摘下他腰间玉牌,转身进舱,“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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