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是管于凤至叫“大姐”，现任张学良突然改口，显然露出了“马脚”。

　　在深深地吸口气后，张学良一把抱住于凤至，“深情款款”地道:“叫什么大姐啊，你是我老婆，我叫你大姐多生分？我母亲早就走了，我父亲也走了，我身边的亲近人又少了一个，我以后不想跟你生分了。”

　　于凤至被张学良这么亲昵的动作搞得有点猝不及防，她脸色微红，但心里某处被融化了，她伸手抚摸着张学良的头发，叹息道:“看来，公公的突然离世对汉卿你的影响确实很大啊。”

　　张学良一边揩油一边连连点头:“是啊，我父亲这么一走，我忽然觉得我好孤独，感到无依无靠、恍若隔世，父亲在世时，日本人来了，天塌下来，都有父亲顶着，如今轮到我了，没人再帮我在前面遮挡风雨了，我…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我身边的人了，我要好好地珍惜我身边的每个人，特别是你…”他俨然化身为情圣，因为他必须糊弄住于凤至。

　　事实也正如张学良猜测的，自从成了张学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没跟“自己的妻子”亲密接近过，每晚都借口“公务繁忙”而住在奉天省军务督办公署的大楼里，偶尔回一次家，次数还没他的手指头多，每次回去都是迫不得已地拿些东西什么的，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基本上没有在家里吃过饭，更加没有在家里过夜。张学良这种犹如大禹治水一般“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敬业精神固然值得称颂，但毕竟太可疑，特别是于凤至这个枕边人，已经在心里不止一次地怀疑张学良的言行举止和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光是于凤至，谷瑞玉同样在心里产生了很大疑惑，以前她对这个张少帅一见倾心除了张学良位高权重且长得潇洒倜傥、玉树临风外，还因为张少帅和她一样精通英语，两人能用英语彻夜长谈（谷瑞玉在做戏剧演员前曾是英语老师），但现在，张学良和她在一起时就没再说过英语了。——那是因为夏华上学时英语成绩一直稀烂无比。

　　但不管疑惑也好猜测也好，面前这个张学良确实是如假包换的，于凤至和谷瑞玉也只好把张学良的这一系列反常都归咎于张作霖逝世给他带来的重大打击以及他突然间成为东北最高领导人后引起的精神变化。

　　“好了，知道了。”尽管已经结婚十三年，早就是“老夫老妻”，但于凤至还是被张学良突如其来的这种热恋情人似的热情弄得一方面心头甜蜜一方面有些不自然，她轻轻地推开了张学良，柔声地道，“从今天开始，不要再这么拼了，晚上回家吃饭吧，我做你最爱吃的菜。”

　　张学良立刻借坡下驴:“嗯，好，我听我老婆的。”

　　于凤至离开后，张学良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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