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在外面急得直跳脚。
若宁小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明摆着往干爹心窝上捅刀子吗?
“外面什么动静?”杜若宁盯着门口问。
江潋往门外撇了一眼:“狗。”
“……”望春哈着腰从外面走进来,“干爹,不是狗,是我。”
“春公公,你来啦!”杜若宁立刻笑着向望春打招呼。
江潋冷眼看着她弯起的眼睛,不悦道:“你到底是来看谁的?”
“都看。”杜若宁道,“你们大家我都挺想念的,要是能见到夏公公那就更好了。”
想见的人还真不少!江潋暗中磨了磨牙。
望春激灵一下,真想拔腿就跑。
“干爹,这是杜家公子李家公子陈家公子新招的供词,您请过目,儿子这就回去接着审。”
他将供词双手捧着放在江潋面前,立刻向后退开。
杜若宁听到杜家公子四个字,眼睛猛地一亮,不自觉向那摞纸上看了几眼。
江潋余光瞥见她的神态,伸手将纸拿起来,翻着看了几眼,拉开书案下的一个抽屉扔进去,对望春吩咐道:“先别审了,去让人准备涮锅子,请若宁小姐再吃一回人脑子。”
“呀,真的吗,督公大人你真是个大好人。”杜若宁欢喜地拍手。
大好人?
世上有吃人脑子的大好人吗?
望春心想,干爹在别人眼里穷凶极恶,在若宁小姐眼里吃人脑子都是好的,可见若宁小姐对他真真不一样。
这是不是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这样想着,望春又欢喜起来,忙忙地去给“情人”和“西施”准备涮锅子。
他走后,江潋起身对杜若宁说道:“咱家去更衣,你先在这里等着,不要乱翻东西,否则……”
“否则我会死得很难看。”杜若宁替他说出来。
“你知道就好。”江潋哼了一声,绕过书案向外走去。
走出门口之后,又回头看了一眼。
杜若宁老老实实坐在他的座位上,冲他乖巧一笑。
江潋装没看见,板着脸走了。
杜若宁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远,左右张望一番,伸手拉开了那个放供词的抽屉。
过了一会儿,江潋更衣回来,见杜若宁还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满意地点点头:“算你识相。”
杜若宁的手在袖中交握,捏着杜若贤的供词,手心微微出汗,脸上却笑着说:“我一直都很识相的。”
江潋走过去将她从椅子上提溜起来:“你要真识相,就不会坐在这里。”
从他做东厂提督的第一天至今,这把椅子就没有坐过别人,小丫头是除他之外唯一的一个。
就这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识相。
杜若宁被他拎起来,也不在意,趁机绕出去,在厅里的软榻上坐下。
这软榻还是她先前趴过的那张,后来江潋没让抬走,偶尔自己躺着休息一会儿。
望春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把涮锅子准备好了,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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