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不要……”
“疼……别打我……呜呜呜……”
瞿元霍面色一僵。
娇杏怕得就要往榻里边缩,可才将稍微一动,受创的腹部立时传来一阵痛意,她眼前一黑,差点又晕了过去。
瞿元霍瞧得心颤。
连忙将她抱在了怀里,语声里难掩关切,“莫动!当心小产。”
又回到了他的怀里,娇杏鼻子一酸,泪水怎样也止不住,片刻功夫,瞿元霍的前襟便被她给哭湿了。
一听“小产”两个字眼,本就没了血色的小脸,更是白了几分,她一下抱住了小腹,自他怀里抬起头,带着哭音问道:“我的孩子还在吗?”
“暂且不知,过了今晚才知道,不过,你若再动再哭,想来也不必等到明日,立马就会流掉。”
“不要不要,我不动了,我也不哭了。”
娇杏靠在他怀里,抱着肚子,满脸的不安与怯意。
瞿元霍瞧不过去,叹了口气,道:“如今算你走运,有了这枚护身符,若是……”说到一半,他又突的变了脸,狠声道:“子在你在,子亡你亡。你自己好好掂量!”
娇杏小身子一抖,低低应了一声,便就直往他怀里缩。瞿元霍虽是面色寡淡,倒也没有将她推开。
两人这般静坐了好久,直到熬好药的玉珠进来,打破了安静。
玉珠在屋外顿了一顿,见里面氛围相对和谐,便才端了药进来。
几步走到瞿元霍跟前,呈上了药,便就退了下去。
整个过程中,都未抬头看娇杏一眼,娇杏现下根本没精力管她。
她正皱着眉头,望着一碗黑色药汁发愁,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向他,见他还是一张沉的发黑的脸,她心里就害怕的直打鼓。眯了眼睛,张开嘴。喝了两口,她就撇开了脸,小脸皱成一团,捏着喉咙哭诉,“好苦,我不喝了……”
瞿元霍烦不甚烦,不顾她一脸苦色,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嘴巴张大,一骨碌全给硬灌了进去。
“咳咳咳——”娇杏呛得面色通红,泪珠子又是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又是抽噎又是咳嗽,一时难受的不行。
她眼泪模糊地看着他,见他仍是一脸的无动于衷,眼底深处再也见不着往日的疼惜,全是一脸的不耐与勉强。
她心中一痛,知道两人再也回不到往日的时光,他心中定是还恨她,嫌弃她,如今还能好端端的,全靠她肚里的这块肉,若是这块肉没了,想必她也就没了好日子过。
“爷~”她怯怯一唤,往他怀里贴的更紧了些,两只纤臂慢慢抱住了他健硕的腰身。
瞿元霍表面不为所动,实则心内极其挣扎愁闷。他一把拉开她的手,将她放倒在榻上,随手拉上缎被覆在她身上。
静立片刻,转身就欲走。
“爷——”娇杏一把拉住他的手,眸子里满是忐忑不安,“爷,求你别走,妾一人害怕。”
瞿元霍刚抬起的脚一顿,心中微有不忍,但终究是硬着心扒下她的小手,转头来冷声道:“如今还是这般不安分,你当你还有何资本?若不是因着你肚里那块骨肉,你当我还愿再见到你?”
娇杏心中钝痛,却也听话地收回了手,闭上了一双满是受伤的眼眸。
瞿元霍再次静立一会儿,抬步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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